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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2

谷開來和她的男人們

作者:蕭雪
來源:《風聲》月刊 2013年 10月號

每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至少一個女人。谷開來的出眾之處,在於她的背後有眾多甘願為她付出的男人。其中有為她拋婦棄子的,有為她爭風吃醋的,有跟她如膠似漆的,有異國情調的,有甘願為她淪為殺人幫兇的,有不斷為她送錢的等等,這些男人精彩伴隨著谷開來的一生。
作為對薄「與多名女性發生或保持不正當性關係」的報復,谷開來也擁有自己的「後宮」,並在這個圈子中以「女王」的姿態自居。然而她的情人們之中,究竟有多少是為愛追隨,又有多少不過是利用她「高官太太」的身份來獲取政治和經濟利益,已經被判死緩的谷開來也許到如今才終於能夠看得清楚。
隨著薄熙來案審結,圍繞薄谷王的相關人員一一落網受到嚴懲。唯一跟隨薄熙來多年的貼身大秘吳文康,至今沒有任何消息。據知情者透露風聲,被拘捕的吳文康在被調查期間拒不配合,死頂硬撞,當局先將其擱置一邊,等薄案結束再處置吳文康。

爭風吃醋的吳文康

王立軍與薄熙來鬧翻,時任重慶市委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吳文康涉嫌包庇谷開來殺死海伍德,受指示對掌握谷開來殺人證據的王鵬飛綁架拘禁,吳文康跟隨薄熙來十多年,是薄的心腹大秘,還在薄熙來任大連市長時,吳文康是他的秘書,後薄熙來調任遼寧省長,吳又跟到瀋陽出任省政府辦公廳副主任。2007年,薄熙來出掌重慶市委書記大權,又把吳秘書從遼寧挖去重慶。有消息指稱,吳文康幫助薄熙來的妻子谷開來在遼寧大肆歛財。
吳文康身高馬大,舉止優雅,氣度不凡,一表人才。他能歌善舞,酒量驚人,還與薄熙來有幾分相像。本刊得到的風聲,吳文康跟隨薄熙來多年,對谷開來也是日久生情,極之欣賞。十多年來,吳不僅服務薄熙來,對谷開來也是言聽計從。聽到王立軍與谷開來的傳聞,吳文康也曾酸味十足的不時向薄熙來打王立軍的小報告,令薄熙來經常「煩透了」。

殷勤的「鬼子」王立軍

濟南庭審的一場鬧劇結束後,有中國網友編出這樣的段子:立軍的一生是完整的,他完成了大多數人都想完成的兩件事情:一場奮不顧身的愛情和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開來的一生也是完整的,她擁有大多數女人都渴望擁有的兩個男人:一個驚艷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
這個被調侃為「溫柔了歲月」的男人,就是王立軍。出身底層的王立軍,一直通過討好上司得到晋升,2007年與谷開來經過徐明介紹相識,對王的仕途無疑是一次重大的轉折。2008年6月,王立軍調任重慶市公安局副局長,曾在一週內召開三次局內會議,學習薄熙來講話。此後三年,王立軍一路飆升至重慶市副市長,不僅成為薄的得力助手,也是谷開來醫療組的組長。
2010年1月12日,谷開來攜其母范承秀,牽著寵物狗,蒞臨重慶市公安局,王立軍親自作陪參觀打黑展覽,谷更親手為王製作了桌上的裝飾品。私底下王稱谷開來為「瓜媽」,谷和兒子薄瓜瓜則昵稱王立軍為「鬼子」,2011年12月14日為谷開來舉行的晚宴上,一向管王立軍叫「老師」的李陽、王鵬飛、王智甚至在酒後稱谷為「師母」,足見二人關係之不尋常早已不是秘密。
重慶市委大院中流傳著一個故事,某日,中共政治局委員、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前往機場,乘機往北京參加政治局會議。他前腳剛走,王立軍的小車就來到了市委大院3號樓。
3號樓門口在修路,小車不能開進去,王立軍只能罵罵咧咧的走進去。他的行踪都暴露在修路工人的視線中。
司機在門口等著,到吃午飯的時候才看到王立軍的司機將空車開走,一直到晚上九點,才又看到小車返回3號樓接王立軍。薄熙來不在的日子,王立軍一整天「陪伴」著谷開來。知情人告訴本刊,這樣的整天陪伴很多,不知是否因此傳到薄熙來耳朵,變為如膠似漆的證據。
訪美學者何清漣在為美國之音撰寫的評論文章中說,王立軍對谷的愛意,可能不是所謂「愛」,而是通過與「主母」有染來平衡自己的心裡。與谷開來建立情感聯繫,使王立軍擁有將薄熙來置於不安全境地的能力。法醫王雪梅說過,王立軍有能力控制谷開來,使她言聽計從。因此,在當選為重慶市副市長后,王立軍通過女兒向谷提出進市委常委的願望,「能不能進市委常委,就是薄熙來一句話」,但是最終卻沒能如願。當「主母」已經不能為自己獲得想要的利益時,王立軍終於感到受夠了谷開來的無理任性,11.15谷開來殺人案成為了兩人關係破裂的導火索。投毒之後,谷開來告知王殺人的詳細過程,王對此進行了秘密錄音,並且向薄熙來控訴了谷的四大罪狀,此後谷開來對王立軍再無利用價值。

施展迂迴戰術的徐明

2000年,谷開來負氣出走,陪兒子薄瓜瓜前往英國留學,在法國選中了尼斯戛納地區的一套別墅,同在英國的徐明當場表示願意出三百多萬美元買下這套房產,將來作為薄瓜瓜的投資固定收入。與王立軍不同,徐明沒有直接向谷開來「進攻」,而是將攻勢轉向谷最愛的兒子。
從2003年開始,徐明為薄瓜瓜支付了上百筆從英國回國和出國旅行的機票款,而薄瓜瓜的老師、同學,國外結識的朋友來中國的一切費用,也都是由徐明的大連實德集團支付全部費用,九年間累積花了四百多萬。
到後期,薄瓜瓜想去非洲旅行,谷直接向徐明要求「把這次旅行全部負責安排好」,徐明言聽計從,從自己的私人賬戶支付了薄瓜瓜租用私人飛機由迪拜往返乞力馬扎羅和一行六人在非洲的旅費共計一萬三千多美元。薄瓜瓜想要價值超過八萬元的兩輪電動平衡車,谷也直接讓他去找徐明,「徐明已經好久沒有送你獎品了,就說這是獎品,你媽媽也可以用」,可見徐與谷的關係非比尋常。徐明深知薄熙來與谷開來只有薄瓜瓜一個獨子,因此爲了幫他們「帶孩子」,可謂有求必應。而徐明的「心意」也通過薄瓜瓜,順利傳達到谷開來的心中,谷的感動也化為在薄熙來面前對徐明的大力稱讚,這種迂迴方式無疑收到了極佳成效。而在薄熙來案庭審時,徐明和谷開來共同指證薄的受賄罪行,恐怕是兩人最後一次的默契演出,等待著他們的將是漫長的牢獄之災。

被逼离婚的海伍德

同樣是爲了經濟便利,徐明的方法看似投入很大,但巧妙的避免了與谷開來發生衝突。英國商人尼爾·海伍德卻沒這麼幸運,他自以為對谷開來的控制和要挾,最終為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海伍德接近谷開來的方式與徐明無異,先是擔任薄瓜瓜的英語教師,再助其進入英國哈羅公學就讀,後來就得以與薄熙來同赴北京以兼職顧問的身份工作。然而此時谷開來對自己「內部圈子」中的追隨者已經不滿足于簡單的金錢貢獻和幫助「帶孩子」,她需要他們完全「效忠」于自己,提出讓成員們與自己的妻子離婚。
海伍德拒絕了谷的要求,並且開始計劃離開中國。谷又要求海伍德將其擁有的尼斯別墅所有權轉給徐明所指定的姜豐,並且幫助她向海外轉移資金,海伍德則向谷索要高額補償,否則就要揭發薄家在海外的資產情況,終於激怒了谷開來。根據中國官方調查結果,谷認為海伍德威脅到了薄瓜瓜的人身安全,於是夥同薄家勤務人員張曉軍在重慶南山麗景度假酒店將海伍德殺害。

與德維萊爾複雜的戀情

谷開來的「異國情緣」並非僅此一樁。在認識海伍德之前,谷曾于2000年12月在英國開了一家不動產開發公司,登記冊中還有一名法國合夥人帕特裡克·德維萊爾,正是國際上普遍認為的谷開來的情人。有傳聞說谷和海伍德的關係就是由他撮合,德維萊爾甚至還通過父親的企業為谷開來洗錢。2003年其,德維萊爾利用谷開來律師事務所前夥伴在北京的地址,註冊了名為「D2 Properties」的公司,並在法國、摩納哥及日內瓦等地,吸收德維萊爾父親所開發的多個房地產項目的小股權。谷和德維萊爾曾共同在伯恩茅斯的一幢樓內租下了一整層,薄瓜瓜也可能來過這裡。
英國《金融時報》曾報導,德維萊爾說他正和一名有個十幾歲兒子的中國女性持續著一段複雜的戀情。然而這段戀情也並非簡單的跨國戀,認識谷開來之時,德維萊爾作為建築師在大連參與城市規劃工作,與谷共同開公司是爲了方便購置位於尼斯的別墅,這棟由徐明付款,曾由海伍德持有一半的別墅早先便是德維萊爾幫谷選定的。德維萊爾還於2006年,在盧森堡成立了一家不動產投資公司,曾經開出三次空頭支票。
海伍德死後,德維萊爾在柬埔寨被捕,中國當局通過國際刑事警察機構要求柬埔寨警方引渡引渡他。雖然犯罪嫌疑尚未公佈,但德維萊爾被認為與谷開來之間可能存在不正當的財務關係。
除卻這些廣為認知的谷開來「身邊的男人們」,神秘美籍商人C某,也被很多人認為是谷「內部圈子」的一員。C某在中國大陸知名,主要是因為他還是台灣患「漸凍癥」的「美艷歌後」的丈夫,薄熙來任大連市長時,C某是政府的高級顧問,後來成立的一家投資諮詢有限公司與谷開來有密切合作。

北大學生時代所結識的C某

事实上,C某与谷开来的情缘,早在薄熙来大连时期就已被薄发现,曾有一次两人在一起被时任大连市国安局长车克民当场撞见。车曾任薄一波司机,一路追随薄熙来,此事薄熙来早已心知肚明。
在1980年代,C某就經由時任北京大學教授王鐵崖,認識了還是北大法律系學生的谷開來。谷與C某一直聯繫密切,其英文名「Horus」就是C某建議的,而公司的英文名「Horas」與其只相差一個字母。得知薄熙來與大連電視臺主播張偉傑有染后,谷曾向C某哭訴稱自己睡不著覺,痛哭流涕。C某曾向香港《蘋果日報》形容,谷開來雖有理想、才氣,但「還是重視官夫人的威望」。然而在谷開來因海伍德被殺一案被判死緩之後,C某卻急於澄清自己與谷的關係,并因領袖出版社出版的《中國式政變》一書中寫道「谷開來和美籍商人C某搞了某投資公司,狂撈非法所得十億元人民幣」而將該書作者紀偉仁、出版發行人何頻告上法庭。
谷開來連同她身邊的男人們,隨著薄熙來的落馬,而紛紛陷入「不幸」,但這並不是一場「後宮爭鬥」的感情悲劇。對通過不正常途徑取得不正當利益的人而言,大樹下面雖然好乘涼,樹倒了卻難免被砸成重傷。谷開來自己的悲劇則不是不甘願做沉默的正室太太獨守空房,也不是沉溺於自己的才貌雙全和周圍眾人的虛情假意,而是因為自己的虛榮、對感情的渴望和對兒子的溺愛,為人所利用,最終徹底淪為他們向薄熙來行賄來獲取政治、經濟利益的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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